唐韵凝香:一炉唐三彩莲花纹香炉里的盛唐风雅与千年禅意 当一捧盛唐的窑火,在巩义黄冶的瓷土上晕开黄绿交融的釉色,当匠人的指尖顺着莲瓣的弧度刻下深浅错落的纹路,这件唐三彩莲花纹香炉,便成了时光里藏不住的风雅 —— 它是盛唐窑火的凝萃,是佛前清供的静美,是一炉藏了千年的东方雅事。 一、窑火里的盛唐:三彩釉色裹莲瓣 初见这尊香炉,最先撞入眼帘的是那抹 “唐味” 十足的釉色:暖黄如秋阳铺展在莲瓣的肌理上,浅绿似春水漫过瓣尖的褶皱,两种釉色在窑火中自然交融,晕出渐变的朦胧质感,没有刻意的雕琢,却藏着盛唐陶瓷 “入窑一色,出窑万彩” 的随性与浪漫。 凑近看,莲瓣的纹路是匠人指尖的温度:每一片花瓣都顺着炉身的弧度舒展,瓣尖微微上翘,瓣心刻着浅淡的脉络,像刚从莲池里采撷而来,还沾着晨露的柔润。炉口是圈状的素胎,露出瓷土的浅褐底色,与釉色的浓艳形成反差,恰好衬出器物的质朴 —— 这是盛唐器物的特质:既懂用釉色张扬风华,也肯以素胎留存本真。 而那圈微微凸起的炉口,藏着实用的巧思:它既让炉身的线条更显圆润,也恰好承得住香篆的形制,待香灰落满莲瓣的褶皱,倒像是给这千年的器物,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。 ![]() 二、莲间藏禅意:佛前清供的静美 在盛唐的语境里,莲花从不是普通的花 —— 它是 “出淤泥而不染” 的佛性象征,是长安寺院内佛前供案上的常客。这尊莲花纹香炉,便带着这样的 “禅意基因”。 炉身的莲瓣,是佛意的具象:盛唐时,无论是龙门石窟的造像,还是法门寺地宫的供器,莲花都是最常见的纹样,它代表着 “洁净” 与 “超脱”。而这尊香炉的莲瓣,比寻常器物的纹路更舒展,仿佛是将一整朵莲的形态缩在了炉身之上,待香雾从莲瓣间袅袅升起时,便真如 “莲台生烟”,恍惚能看见盛唐的僧人执香匙添料,炉烟裹着经声漫过殿宇的模样。 它的尺寸不大,恰好是 “案头清供” 的规制:盛唐的文人与僧人,爱在书案或佛案上置一尊小炉,焚一炉沉香或檀香,让香气裹着墨香、经卷香,成了生活里的 “慢”。这尊香炉的分量不重,却足够稳当,莲瓣的弧度刚好贴合掌心的曲线,仿佛千年前的匠人,早算好了后人捧起它时的温度。 三、千年时光里的雅事:香炉背后的盛唐生活 这尊香炉,从不是 “仅供观赏的古物”,它是盛唐生活的切片 —— 在长安的坊市间,文人会用它焚一炉 “龙脑香”,就着香气铺纸研墨;在禅院的偏殿里,僧人会以它供一盏 “沉香”,让炉烟绕着佛像的衣袂;甚至在贵族的宴会上,侍女会捧着它走过珠帘,让香气漫过锦缎的桌案,成了觥筹交错里的清雅底色。 它的釉色里,藏着盛唐的审美:不喜欢寡淡的素白,偏爱浓艳却不艳俗的色彩;不执着于规整的对称,肯让釉色在窑火里自由流淌;不追求器物的 “宏大”,更在意 “小而美” 的精致 —— 这是盛唐的自信:不必靠形制张扬地位,只用釉色与纹路,就能把生活过成诗。 而那层浅淡的包浆,是时光的温柔:千年以来,它或许被文人的掌心摩挲过,被僧人的衣袂拂拭过,被岁月的尘埃覆盖过,却始终留着釉色的鲜活、莲瓣的舒展。如今再捧起它,仿佛能触到盛唐的温度 —— 那是窑火的灼热,是指尖的暖意,是一炉香里藏不住的,属于东方的风雅。 ![]() 四、一炉藏千年:器物里的文化回响 当我们凝视这尊唐三彩莲花纹香炉,看见的从不是一件 “旧物”,而是盛唐的精神:那是包容的审美,让黄绿釉色自由交融;是实用的诗意,让莲瓣既是装饰也是器型;是禅意的日常,让佛性的莲花走进生活的案头。 它像一位沉默的老者,守着千年的窑火记忆,也守着东方器物的美学密码:如今我们爱用香薰营造氛围,恰如盛唐时人焚一炉香点缀生活;我们痴迷于传统纹样的复刻,恰如匠人们当年刻下莲瓣的虔诚 —— 这是文化的回响,是器物跨越千年的共鸣。 待香雾再次从这尊香炉的莲瓣间升起,恍惚能看见:盛唐的风从长安的坊巷吹过,带着香炉里的香气,裹着窑火的余温,落在千年后的案头,成了我们与盛唐对话的,最温柔的方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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